《贫穷的本质》我们为什么会贫穷？

副标题：我们为什么摆脱不了贫穷

作者：阿比吉特·班纳吉 （Abhijit V.Banerjee）与埃斯特·迪弗洛 （Esther Duflo）

整理：公号丨董点先森（dongdiansir）

说明

穷人与我们一样，有相同的欲望和弱点，也并不比我们理性多少

正是我们大多数人所忽略的那些小花费、小障碍、小错误，在穷人的生活中，却成了尤为突出的问题

前言

下方S形曲线就是“贫穷陷阱”的来源。从对角线上来看，今天的收入等于明天的收入。对于处于“贫穷陷阱”地带的穷人来说，将来的收入低于今天的收入：曲线低于对角线。这就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地带的人会变得越来越穷，最终在N点陷入贫穷。从A1点开始的箭头代表一条可能的轨道：由A1到A2，再到A3，如此顺延下去。对于那些起点在“贫穷陷阱”地带以外的人来说，明天的收入会高于今天的收入：至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富。以B1为起点、顺着B2、B3延伸的箭头代表着这一可喜的趋势

另一种观点：世界上不存在“贫穷陷阱”，因为最穷的人也能挣到比他们原来的收入更多的钱，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富，直到他们的收入停止增长为止（以A1为起点、顺着A2、A3延伸的箭头描绘了这条可能的轨道）。这里所体现的收入或许不是很高，但此图却暗示着，我们几乎没有必要帮助穷人了。在这个世界上，一次性的施舍（如给某人足够的收入，让她或他以A2而不是今天的A1为起点）并不能永久地提高一个人的收入，最多也只能让他们前进得更快一些，并不能改变他们最终前进的方向

被困于“贫穷陷阱”

第一章再好好想想

穷人挣的钱太少，导致他们无法胜任重要工作，但那些可以吃饱饭的人，却足以胜任细致的农活

\"贫穷陷阱”：穷人变得越来越穷，而富人则变得越来越富有，吃得越来越好，身体也越来越强壮，从而变得更加富有

对于十分贫穷的人来说，食物花费的上涨也远远低于原来的预算

对于这些非常贫穷的城市家庭来说，他们并不是优先选择获取更多的能量，而是获取味道更好的能量

“贫穷陷阱”可能不存在的一个原因就是，大多数人都能吃饱饭

饥饿的确存在于当今世界，但只是人类食物分配方式的一种结果。绝对的食物匮乏并不存在

饥饿人口真的已达到10亿 ?

营养不良会影响人们未来的生活机遇，这种影响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开始了

穷人真的吃得好、吃得饱吗 ?

人们并不完全了解微量营养素的重要性，即使是科学家也一样，直到最近情况才有所改善

尽管微量营养素价格便宜，而且有时能够大大提高人们一生的收入，但并非人人知道这方面信息

当别人告诉自己应该改变饮食结构时，人们一般都会持怀疑态度

穷人在选择食物时，主要考虑的并不是价格是否便宜，也不是有无营养价值，而是食品的口味怎么样

穷人常常拒绝我们为其想出的完美计划，因为他们不相信这些计划会有什么效果

穷人饮食习惯的另一个解释是，在他们的生活中，还有比食物更重要的东西

穷人的首要选择显然是，让自己的生活少一点儿乏味

穷人会更加怀疑那些想象中的机遇，怀疑其生活产生任何根本改变的可能性

为什么穷人吃得这么少 ?

基于营养说的“贫穷陷阱”的基本机制似乎不适用于穷人，但这并不意味着穷人在营养方面没有问题

他们的问题或许并不在于食物的数量，而在于食物的质量，特别是微量营养素的缺失

对儿童及孕妇的直接营养投入，会产生巨大的社会回报

于营养说的“贫穷陷阱”真的存在吗 ?

第二章饥饿人口已达到10亿 ?

健康常常被寄予厚望，但又不免会带来失望

并非人们不关心自己的健康，他们不但关心，而且还为此投入大量的资源，他们只是把钱花在了别的地方

世界上大多数最贫穷的人或整个国家，都掉进了一个健康陷阱之中，因为生病，导致花钱，花钱导致没钱保持健康，于是又病

只需要花很少的钱，做基础的健康保障设施，就可以减少很多疾病问题，也就有钱能够提升财富的可能

健康陷阱

逃出贫穷陷阱的“梯子”是存在的，但并非总是放在正确的地方。而且人们似乎不知道怎么踏上“梯子”，或者他们甚至根本不想那样做

他们常常把钱花在昂贵的治疗上，而不是廉价的预防上

很多有效的成果都是通过预防取得的，而这一领域的主导者长久以来都是政府但政府总是将简单的事情变得不那么简单

政府无法提供更多的预防保健，原因有二:政府保健服务者的高缺席率，动力的缺乏

人们尽量避免到公立医院就医，因为这个系统根本就运转不起来。但这些不是问题的全部，即便政府系统运转正常，也不会增加前来就诊患者的人数

穷人之所以会坚信那些看起来漏洞百出的信念，一个潜在原因是:在他们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希望变得至关重要

与真正坚定的信念相比，基于方便与舒适的信念或许更加灵活

我们对当前与对未来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倾向于推迟小额度的花费

为什么不能更多的使用这些方法呢

穷人所陷入的困境与我们其他人的困境似乎是一样的:缺乏信息、信念不坚定、拖延

谁也没有那么明智、耐心或博学到能够为自己的健康做出正确的决定

我们的看法

第三章提高全球居民健康水平容易吗 ?

入学率与教育回报率息息相关

教育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投资:人们投资于教育，就像投资于任何其他领域一样目的是挣到更多的钱，增加未来的收入

在国力较为有限、义务教育难以强化的情况下，政府必须从经济角度考虑，让父母觉得送孩子上学是值得的

在这种情况下，教育政策所选择的新工具背后折射出了新的理念:有条件现金转移

对于教育成果的具体期望，会歪曲家长们的需求

供求之战

贫穷地区家长将教育看成一种彩票，而不是一种安全的投资

教育不应该存在“贫穷陷阱”:教育的每个阶段都是有价值的，但家长们认为教育的回报呈“S”形这在无意识中营造着一个“贫穷陷阱”，进而催生一个真正的“贫穷陷阱”

不仅家长们将希望寄托于孩子毕业考试的成功，整个教育体系都包含着这种思想

发展中国家的教师具有精英偏见

教育的问题并不在于学生们没有雄心壮志，而是家长们对于学生们能够取得好成绩的期望不高

过高的期望加上信心的缺失，会造成十分危险的结果，相信S形曲线使人们选择放弃

私立学校在普通学生教育方面表现一般，是因为:他们的重点在于，为某种艰难的公共考试培养最优秀的孩子因为那是通往更大成功的绊脚石。这种考试需要超前的学习能力以及全面的教学大纲。然而，大多数学生的学习跟不上，这一点令人遗憾，但无可避免

从更广泛的社会层面来看，贫穷国家的思想及行为体系意味着，大多数学校体系都有失公平，还很浪费资源

不现实的目标、不必要的悲观预期，以及不恰当的教师鼓励机制，导致发展中国家的教育体系没能完成自身的两大任务:给予每个人一套健全的基本技能及发掘人才

确保每个孩子都能在学校里学好基本知识不仅是可能的，而且很容易实现，但前提是人们能够专注于此

确保落后的学生专注于基本知识，这样做可以实现巨大的收益

期望的诅咒

第四章全班最优

对于国家动机的普遍怀疑，似乎也成了非常时期最顽固的“残留物”

在人口增加的情况下，更多的人会寻求新的想法，因而技术突破或许更容易实现

有些贫穷家庭不仅孩子较多，对教育也并不十分重视

人口多的家庭错在哪里 ?

穷人或许无力控制自己的生育，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可能接触不到一些现代的避孕措施但是，想降低生育率的人大多能找到正确的避孕法，无需外界的帮助

即便如此，扩大避孕渠道的好处在于，帮助青少年推迟怀孕期

在选择性行为对象及性行为条件上，青少年往往会表现得十分谨慎

在女人有财产权的情况下，她就会在家中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因而在决定家庭成员数量上拥有更大的权威性

穷人在生育决策上有控制权吗 ?

如果孩子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长期保障方式，那么我们就可以预见到，当生育率有所下降时，财政储蓄就会增加

孩子越少，并不意味着他们越健康或受教育程度越高

养儿防老

家庭的特点并不在于家庭成员间的契合度有多大，恰恰相反，他们会遵循社会承认的简单规则

最简单的人口政策或许就是，让人们觉得没必要生很多孩子(特别是儿子)

家庭

第五章帕克·苏达诺的大家庭

第一部分 生活案例

穷人的日常生活中充满了风险

全球经济危机的确增加了穷人的风险，但对他们每天需要面对的全部风险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穷人不仅过着风险更大的生活，而且同样一场灾难，可能会对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面对各种风险，会使我们为此担忧，而担忧会给我们带来压力，产生抑郁情绪

贫穷的风险

灾后增加工作量并非一个好选择，最好的办法常常是，通过业务多元化来缩小风险范围

穷人应对风险的所有方法一般都很昂贵

一旦遭受某种冲击，穷人不仅会面临很大的风险，担心坏事的发生，他们充分认识自己潜力的能力也会受到负面影响

尽管传统的互动网络的确有助于分摊灾难的影响，但这种网络所提供的保障并不是完美的

人们会在彼此遇到难处时相互帮助，这是出于一种道德责任感，并不是他们期盼着将来能够得到回报

障碍

道德风险：一旦人们知道自己无需承担全部后果，他们就可能会改变其行为

逆向选择：如果保险是非强制性的，那些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出问题的人，参保的概率或许更大

穷人的保险公司在哪里 ?

当灾难降临时，那些善良的灵魂会伸出援手，因此人们实际上并不需要保险

农民能够理解保险的核心概念，以及保险是怎样运行的，他们只是对买保险不感兴趣而已

为什么穷人不想买保险 ?

第六章赤脚的对冲基金经理

穷人很少向正规贷款机构借钱，比如商业银行或合作社

从非正规渠道借钱所支付的利息一般都很昂贵，但穷人就是会借

乘数效应：当利率上涨时，借款人有更多理由想办法不偿还贷款借款人需要受到更为细致的监督，而这又增加了贷款成本

银行不贷款给穷人，是因为银行职员并不承担必要的监督职责，他们只需要完成贷款任务

贷款给穷人

小额信贷机构与传统放债人的明显区别在于，前者行事极为谨慎

小额信贷机构缺乏自我辩护的有力证明，是因为他们一直不愿意搜集有力证据来证实其影响力

小额信贷机构已经赢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成为抗击贫穷的关键手段之一

小额信贷有效果吗 ?

小额信贷机构对违约放松限制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

他们的成功源于将还款设定为一种固定的社会契约，由整个社区来确保还款但是，基于共同责任的社会平衡及不断发展的关系并不稳定

人们还款是因为别人都在还款，而一旦人们停止还款，便很难再重新开始

小额信贷不是集资的最佳方式，也不是发现企业家的有效方式

小额信贷的局限性

相对于更富有的人来说，贫穷的借款人所受到的贷款限制可能更严格

银行是大型机构，很难鼓励自己的员工对公司进行监督、对项目进行跟踪，并做出营利性投资

较大公司怎样集资 ?

第七章贷款给穷人，不那么简单的经济学

穷人能够找到巧妙的储蓄方法，他们同其他储蓄者们结成“储蓄俱乐部”，以此实现他们的储蓄目标

由于缺少获取适当银行账户的渠道，穷人会采取复杂而又利息高昂的存款策略

尽管穷人能找到一些巧妙的存钱方法，但如果银行开户费用更低，他们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充裕一些

储蓄账户能够帮助一些人，但缺少这种账户并非是阻碍穷人存钱的唯一因素

为什么穷人不存更多的钱 ?

存钱的障碍并非全都来自外部压力，部分原因还在于人类的心理因素

我们常常希望，“明天的自己”比“今天的自己”更有耐心，以至于总是提前花了钱

如果缺乏自我控制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么雇用某人来强迫我们存钱或许是值得的

有些方法可以解决自我控制的问题，但要利用这些方法，则常常需要一种原初的自我控制，这就是个矛盾

意识到问题并不一定意味着这些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这可能仅仅意味着，我们能够预见自己会在哪些方面遭遇挫折

存款心理学

由于自我控制很难实现，自觉的决策者们会采取其他行动，减少自己将来受到诱惑的可能性

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关于存多少钱的决定都很难做出

自我控制就像一块肌肉：用肌肉就会感到劳累，因此穷人很难存下钱也就不足为奇

穷人还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而由压力产生的皮质醇会使我们做出更冲动的决定

想要摆脱贫穷，首要的步骤就是对长期目标进行思考，并习惯为此做出一些短期的牺牲

贫穷与自我控制的逻辑

第八章节省一砖一瓦

穷人很难为经营一种合适的生意而做出必要的投资，他们更容易受到来自这种生意的附加风险的影响

只要得到恰当的帮助，即使是最穷的人也能成功经营一些小生意，并通过这些小生意改变自己的生活

没有资本的企业家

很多穷人都在经营着生意，但他们经营的都是一些小生意，大多数情况下，赚不了多少钱

小生意规模小，虽然边际收益很高，但其总体收益常常很低

穷人所做生意之所以发展缓慢，部分原因仍然在于他们所做生意的性质，因此资金匮乏并不是扩大生意的唯一障碍

生意曲线，粗线的S形表明，要从低到高，需要有资金的高额投入

借不到足够的钱跨越驼峰，存钱时间又太长，可能就会陷入S形曲线的底部意识到这个问题，穷人就很难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生意

在传统就业机会缺失的情况下，一种特殊的立业冲动被更多地展现了出来，穷人的事业似乎就是想办法买到一份工作

穷人对政府工作有一种向往，因为这类工作虽然不那么激动人心，但一般都非常稳定

对人们来说，用长远的眼光来看问题时，可能需要具备一种稳定感

一份稳固的收入可以对未来的支出做更多贡献，而且也使现在的借款变得更容易、更廉价

好工作是稳定的、工资客观的工作，它能够赋予人们足够的心理空间，让人们去做中产阶级擅长做的事情

穷人的生意

第九章不情愿的企业家们

发展的真正问题在于找到良好的政策：这是一个如何挑选出恰当政治程序的问题

腐败是一种“贫穷陷阱”，贫穷会引起腐败现象，而腐败现象的发生必然会促使贫穷的产生

制度是一个社会成功或失败的首要推动力。良好的经济制度将鼓励公民投资、积累并发展新技术，进而促进社会繁荣

当政治制度运行良好时，它就能通过向统治者施加足够的限制，来确保他们不会与公众的利益背离太远

腐败的制度往往会滋生更加腐败的制度，形成恶性循环，这就是所谓的“寡头政治铁律”

阴魂不散的腐败制度是一些发展中国家不能持续发展的主要原因

每个政府都能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只不过这个过程需要他们自己单独完成

如果一个国家呈现弱势或是腐败的态势，那么自由市场也会以行贿或腐败的方式出现

糟糕的制度非常顽固，无法通过正常的途径将其消除

即使没有固定的、大的反腐体系，从一定程度上遏制腐败还是有可能的

政治经济

即使在糟糕的制度框架内，社会责任和反腐败仍有提升的空间

当政府无法通过公共服务的福利让群众受益时，再次实施反贫困政策则是很有必要的

政治与政策并无多大差别，其得到改善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微小的干预似乎不会产生重要影响

我们很难对大多数政府工作人员的表现进行评估，这也是为什么公务员有很多规定要遵循

破坏规定的诱感力总是存在的，无论公务员还是我们都一样，这常常会导致腐败及渎职现象的发生

贫穷国家由于缺少正确的信息以及政府长久以来的失败，人们对政府的信任越来越少

大规模的浪费及政策失败之所以会发生，常常是因为政策规划阶段的懒惰思想，而不是任何深层次的结构问题

我们在面对问题时，有三大问题:意识形态、无知和惯性。这三点瓦解着可以帮助穷人的各种努力

政治局限性是真实存在的，这使我们很难找到解决大问题的方法

实践中的非集权化和民主

第十章政策，政治

第二部分 慈善机构

第一，穷人通常缺少信息来源，容易相信那些错误的事情

第二，穷人肩负着生活中的多种责任。你越富有，越容易做“正确”的决定

第三，一些服务于穷人的市场正在消失，或是在这些市场中，穷人处于不利地位

第四，贫穷的国家不会因为贫穷或其不堪回首的历史而注定失败

第五，对于人们能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最终常变为自我实现的预言

总结

贫穷的本质